武林盟主（5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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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林盟主（5）
老人住的村子離此處不遠，四人上午出發，天剛擦黑便到了。在老人的勸說下，眾人決定先在老人家住一晚，明日再去鬼洞尋找邱盼兒。
老人家就在村口，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。家裏小兒子走丟，現在家中只有他一人，他簡單收拾出兩間空房安置客人——安小辛獨自一間，梅竹、沈飛、盧四海三人在一間。
晚上，安小辛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自己耳畔低語，可她坐起身查看，周圍卻空無一人。她皺眉下床，披上外套，豎起耳朵仔細聽那聲音在說什麽，卻怎麽也聽不清楚。
她想出門去問問沈飛他們有沒有聽見，卻在推開門的一瞬間終於聽清那聲音在說什麽。
它說——“快了……快了……”
安小辛皺眉：究竟是“快了”還是“快樂？”
她晃晃腦袋，穿過院子去敲那三人的房門，剛敲了兩下，房門便被梅竹打開。
“噓，他們都睡了，你有什麽事嗎？”
梅竹衣著齊整，發髻整齊，絲毫沒有睡過的痕跡，安小辛便問他：“我睡不著，你也還沒睡嗎？
梅竹摸摸鼻子：“我睡覺認床，換了地方便不太習慣，今晚恐怕是要睜著眼睛過去了。”
安小辛道：“你一直醒著？有沒有聽見有人在說話？”
“沒有，這村子偏僻，大夏天的連知了、螞蚱的聲音都沒有，安靜地嚇人。”梅林走出房間，背過身關上房門，正在她將房門關上的時候，身後傳來一聲低沈的聲音：“都是鬼啊。”
“啊——！”安小辛與梅林被這聲音嚇得驚叫，轉過身來見到帶他們到這裏的老人正站在身後，提著紅燈籠笑瞇瞇地看著他們。
“別怕，”老人說道，“從我出生起這地方就這麽安靜，上一輩的老人說是因為晚上是鬼竹林裏的鬼魂出來散步的日子，因此所有活物就都閉嘴了，蟲子也不例外。”
“如果不閉嘴呢？”安小辛縮著脖子問道。
“就會像我這樣啊。”老人依然笑瞇瞇的，手中的紅燈籠陡然爆出巨大火光，火光漸漸由紅轉藍，在幽亮藍光的照耀下，老人的笑容逐漸猙獰，嘴角越咧越大，最終開到耳邊，雙眼突出、鼻梁塌陷、下巴後縮、牙齒變尖。
“小孩子……晚上……不要說話……哈哈哈哈哈！”變了模樣的老人張開血盆大口，向安小辛撲來。
安小辛兩眼一翻，嚇得昏了過去。
第二日一早，沈飛推開房門，看見躺在地上的安小辛，勾起嘴角走到她身邊，蹲下身子捅了捅她。
“有床不睡，躺在院子裏以天為被嗎？”
見對方絲毫沒有動靜，他又加重力道推了推對方，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兒，急忙將她扶起來，抱回床上。
待安小辛醒來，一睜眼便見到昨日變成厲鬼的老人正坐在自己床邊抓著自己手腕，嚇得立馬坐起來，將自己手腕從他手中掙脫開，躲在墻角。
“小辛，怎麽樣？你還好嗎？”沈飛從老人身後探出頭來，緊張地問她。
“他……他變成鬼了！”安小辛哆哆嗦嗦、指著老人說道。
“你這小丫頭說話真是沒遮沒攔，雖然我年紀大了，可身體還壯實得很，再活個三五年沒問題，你怎麽就說我變成鬼了呢！”
老人再次秀出自己的肱二頭肌，指著自己的肌肉對安小辛說：“你瞅瞅，鬼有這麽大的肌肉嗎？”
梅竹悄悄爬上床，坐在安小辛旁邊，伸手去拍她的後背，安撫道：“別怕，老人家沒有惡意。”
安小辛轉過頭看向梅竹，“你不記得了？昨晚你和我在一起的啊。”
梅竹皺眉：“我昨日在房中睡了一夜，沒有見過你呀。”
沈飛感覺此事有蹊蹺，便求安小辛將自己的經歷講出來。
安小辛說完後，眾人均對此感到差異。
梅竹：“昨夜我確實有出門，但並不是因為你來找我，而是因為後院蟬聲太響，我獨自在院中走了走，直到蟬聲小了才回去睡覺。”
老頭兒：“我也打著燈籠出來過，因為那小個子在院中晃來晃去，影子打在我的窗戶上，看得我心裏發毛，這才出來瞧瞧是怎麽回事。”
沈飛與盧四海對視一眼，都搖搖頭：“昨夜睡得太死了，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“昨晚有蟬鳴？我怎麽沒聽見？那你們有聽見有人在說話嗎？有一個人在說‘快了快了’，就跟白雪公主裏那個老皇後的聲音一樣沙啞恐怖。”安小辛問道。
梅竹：“白雪公主是什麽？老皇後又是誰？”
沈飛走上前岔開話題：“額……是我們小時候娘親給我們隨便講的睡前故事，哄小孩兒玩的，你們沒聽過很正常。”
老頭兒笑了：“哄小孩兒這件事確實是不同地方不同樣，就拿我們這兒來說，婆娘哄娃兒睡覺，就告訴他小孩兒晚上不能說話，一張嘴就會被鬼捉走，變成青面獠牙的厲鬼，以後就再也回不了家了。”
聽見這話，安小辛剛剛放松下來的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。
“你昨晚也是這麽說的！然後你就變成鬼了！”她再次指著老人大叫。
梅竹輕輕撫摸安小辛的後背，再次將她安撫下來，沈飛在旁邊一直皺著眉頭，靜靜思考著什麽。他本想讓安小辛休息一天，明日再去尋找邱盼兒，可盧四海著急回去參加武林大會，怕時間來不及。
最後經眾人商議，決定將安小辛留下，梅竹、沈飛、盧四海三人進鬼洞找邱盼兒。老人家也留下來照顧安小辛，可後者實在是對他有些恐懼，只說讓她一個人在屋裏靜靜，如果有事在找他，老人同意了，跟著沈飛他們一同走出安小辛的房間，並幫她把門關好。
“敢問前輩，安小辛這個樣子可是中了魔？”盧四海問道。
老人摸摸下巴，“哎呦，這我可真不清楚。夜裏不能說話這件事也是大人隨口說說騙小孩兒的，而且只有我們這兒才有這種說法，按理說她不應該知道啊。”他看向沈飛，“你們以前來過這兒？”
沈飛搖頭：“這是第一次。老人家，安小辛就麻煩您照顧了，如果她又出現其他狀況請及時通知我們，我們好趕回來幫忙。”
老人：“可我怎麽和你們聯系呢？”
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的梅竹從懷中掏出一個巨大炮竹，遞給老人。
“這是響箭，放在地上點著火就能發出巨大響聲和濃煙，二十裏外也能聽見看見，我就剩這一支了，沒事兒別亂點，最好什麽事兒都沒有，等我們回來再還給我。”梅竹說道。
老人將響箭拿到手後笑得合不攏嘴，連連擺手讓他們三個快走，這裏有他在不要擔心。
三人行至被稱為“鬼竹林”的荒地，梅竹懊悔地跺腳：“你們說那老頭兒會不會把我響箭私藏起來不給我？或者調包？等我回去的時候給我一個什麽都沒有的空殼？”
盧四海淡淡瞄了他一眼，“反正也是你偷來的，心疼什麽。”
響箭制作覆雜、工藝精巧，唯有大幫大派的掌門、長老及入室弟子才能擁有，尋常小人物連見都沒見過，是以剛才老人拿到後會如此神色。在盧四海看來，梅竹手中這枚必定也是他從別處偷來的。響箭上隱約帶著飛雲門的標志，沒準兒就是他偷秘籍那天順手偷的。
“那才不是我偷……”梅竹張嘴辯解，話說到一半又咽了下去，變相承認道：“就算是我偷回來的，偷東西難道不要費力氣的嗎？還不許人心疼了？”
沈飛看著他倆拌嘴，感到好笑卻又笑不出來——安小辛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蹊蹺，大家說她是因為做噩夢夢游，可她又怎麽會在夢中夢見當地特有傳聞呢？
“沈兄在想什麽？”耳邊傳來盧四海的問候聲。
沈飛尋著聲音望去，卻看不見人。
“盧四海？盧四海？”他四處喚道。
此時三人已經走在了荒地中，沈飛因為一直在想事情落後了些，原本盧四海和梅竹都是走在他前面的，可現在面前只有梅竹一人，而且他還走得磕磕絆絆的，仿佛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在阻撓他前進。
“我在這裏呀，沈兄。”盧四海突然出現在沈飛身邊，看著他疑惑問道，“咦？我剛剛也看不見人，沈兄，你剛才去哪兒了？”
沈飛就站在原地，一動也沒動……聽見盧四海這樣說，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，顫巍巍問道：“你剛才在哪兒？”
盧四海向左邊跨了一步，“我剛剛正向回走找你，走著走著，你就不見了。”
待他那步在地上踩實，整個人向左移了一下，沈飛便又見不到他了。沈飛轉過頭去看前方的梅竹，後者正揉著額頭抱怨：“空蕩蕩什麽都沒有的地方，怎麽會平白無故撞頭……真是見了鬼了！”
此時盧四海也已發覺不對勁兒，又撤了回來看沈飛：“沈兄，此地好像真的有鬼。”
沈飛心裏毛毛的，可有感覺這場景似曾相識，就好像他們其實不是在一片荒地，而是在樹林裏一樣，只是樹木都被隱形，然後貼上一層荒地的壁紙……
誒？壁紙？
他好像想明白了什麽，轉回身走到荒地外的官道上，伸出手在空中摸了摸，又蹲下身子在地面荒地與官道的交接處摸索，突然好像摸到了什麽，站起身揮手一掀，整片荒地景象就像畫一樣被他揭開，露出一片樹木稀疏的小樹林。
梅竹剛剛是撞在了一棵小樹幹上，盧四海與他之前所站位置中間隔了一棵稍微粗一點的樹，所以只要有人一動，另一個人的視線被樹幹遮擋，便看不見對方了。
荒地鬧鬼的傳聞也正源於此。
看著面前熟悉的隱匿手法，沈飛自言自語道：“該不會是那個路癡來過這裏吧……”
啊，這可是玄幻啊，怎麽可能沒有鬼呢，你說對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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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，安小辛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自己耳畔低語，可她坐起身查看，周圍卻空無一人。她皺眉下床，披上外套，豎起耳朵仔細聽那聲音在說什麽，卻怎麽也聽不清楚。
她想出門去問問沈飛他們有沒有聽見，卻在推開門的一瞬間終於聽清那聲音在說什麽。
它說——“快了……快了……”
安小辛皺眉：究竟是“快了”還是“快樂？”
她晃晃腦袋，穿過院子去敲那三人的房門，剛敲了兩下，房門便被梅竹打開。
“噓，他們都睡了，你有什麽事嗎？”
梅竹衣著齊整，發髻整齊，絲毫沒有睡過的痕跡，安小辛便問他：“我睡不著，你也還沒睡嗎？
梅竹摸摸鼻子：“我睡覺認床，換了地方便不太習慣，今晚恐怕是要睜著眼睛過去了。”
安小辛道：“你一直醒著？有沒有聽見有人在說話？”
“沒有，這村子偏僻，大夏天的連知了、螞蚱的聲音都沒有，安靜地嚇人。”梅林走出房間，背過身關上房門，正在她將房門關上的時候，身後傳來一聲低沈的聲音：“都是鬼啊。”
“啊——！”安小辛與梅林被這聲音嚇得驚叫，轉過身來見到帶他們到這裏的老人正站在身後，提著紅燈籠笑瞇瞇地看著他們。
“別怕，”老人說道，“從我出生起這地方就這麽安靜，上一輩的老人說是因為晚上是鬼竹林裏的鬼魂出來散步的日子，因此所有活物就都閉嘴了，蟲子也不例外。”
“如果不閉嘴呢？”安小辛縮著脖子問道。
“就會像我這樣啊。”老人依然笑瞇瞇的，手中的紅燈籠陡然爆出巨大火光，火光漸漸由紅轉藍，在幽亮藍光的照耀下，老人的笑容逐漸猙獰，嘴角越咧越大，最終開到耳邊，雙眼突出、鼻梁塌陷、下巴後縮、牙齒變尖。
“小孩子……晚上……不要說話……哈哈哈哈哈！”變了模樣的老人張開血盆大口，向安小辛撲來。
安小辛兩眼一翻，嚇得昏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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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床不睡，躺在院子裏以天為被嗎？”
見對方絲毫沒有動靜，他又加重力道推了推對方，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兒，急忙將她扶起來，抱回床上。
待安小辛醒來，一睜眼便見到昨日變成厲鬼的老人正坐在自己床邊抓著自己手腕，嚇得立馬坐起來，將自己手腕從他手中掙脫開，躲在墻角。
“小辛，怎麽樣？你還好嗎？”沈飛從老人身後探出頭來，緊張地問她。
“他……他變成鬼了！”安小辛哆哆嗦嗦、指著老人說道。
“你這小丫頭說話真是沒遮沒攔，雖然我年紀大了，可身體還壯實得很，再活個三五年沒問題，你怎麽就說我變成鬼了呢！”
老人再次秀出自己的肱二頭肌，指著自己的肌肉對安小辛說：“你瞅瞅，鬼有這麽大的肌肉嗎？”
梅竹悄悄爬上床，坐在安小辛旁邊，伸手去拍她的後背，安撫道：“別怕，老人家沒有惡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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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竹皺眉：“我昨日在房中睡了一夜，沒有見過你呀。”
沈飛感覺此事有蹊蹺，便求安小辛將自己的經歷講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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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竹：“昨夜我確實有出門，但並不是因為你來找我，而是因為後院蟬聲太響，我獨自在院中走了走，直到蟬聲小了才回去睡覺。”
老頭兒：“我也打著燈籠出來過，因為那小個子在院中晃來晃去，影子打在我的窗戶上，看得我心裏發毛，這才出來瞧瞧是怎麽回事。”
沈飛與盧四海對視一眼，都搖搖頭：“昨夜睡得太死了，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“昨晚有蟬鳴？我怎麽沒聽見？那你們有聽見有人在說話嗎？有一個人在說‘快了快了’，就跟白雪公主裏那個老皇後的聲音一樣沙啞恐怖。”安小辛問道。
梅竹：“白雪公主是什麽？老皇後又是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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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頭兒笑了：“哄小孩兒這件事確實是不同地方不同樣，就拿我們這兒來說，婆娘哄娃兒睡覺，就告訴他小孩兒晚上不能說話，一張嘴就會被鬼捉走，變成青面獠牙的厲鬼，以後就再也回不了家了。”
聽見這話，安小辛剛剛放松下來的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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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經眾人商議，決定將安小辛留下，梅竹、沈飛、盧四海三人進鬼洞找邱盼兒。老人家也留下來照顧安小辛，可後者實在是對他有些恐懼，只說讓她一個人在屋裏靜靜，如果有事在找他，老人同意了，跟著沈飛他們一同走出安小辛的房間，並幫她把門關好。
“敢問前輩，安小辛這個樣子可是中了魔？”盧四海問道。
老人摸摸下巴，“哎呦，這我可真不清楚。夜裏不能說話這件事也是大人隨口說說騙小孩兒的，而且只有我們這兒才有這種說法，按理說她不應該知道啊。”他看向沈飛，“你們以前來過這兒？”
沈飛搖頭：“這是第一次。老人家，安小辛就麻煩您照顧了，如果她又出現其他狀況請及時通知我們，我們好趕回來幫忙。”
老人：“可我怎麽和你們聯系呢？”
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的梅竹從懷中掏出一個巨大炮竹，遞給老人。
“這是響箭，放在地上點著火就能發出巨大響聲和濃煙，二十裏外也能聽見看見，我就剩這一支了，沒事兒別亂點，最好什麽事兒都沒有，等我們回來再還給我。”梅竹說道。
老人將響箭拿到手後笑得合不攏嘴，連連擺手讓他們三個快走，這裏有他在不要擔心。
三人行至被稱為“鬼竹林”的荒地，梅竹懊悔地跺腳：“你們說那老頭兒會不會把我響箭私藏起來不給我？或者調包？等我回去的時候給我一個什麽都沒有的空殼？”
盧四海淡淡瞄了他一眼，“反正也是你偷來的，心疼什麽。”
響箭制作覆雜、工藝精巧，唯有大幫大派的掌門、長老及入室弟子才能擁有，尋常小人物連見都沒見過，是以剛才老人拿到後會如此神色。在盧四海看來，梅竹手中這枚必定也是他從別處偷來的。響箭上隱約帶著飛雲門的標志，沒準兒就是他偷秘籍那天順手偷的。
“那才不是我偷……”梅竹張嘴辯解，話說到一半又咽了下去，變相承認道：“就算是我偷回來的，偷東西難道不要費力氣的嗎？還不許人心疼了？”
沈飛看著他倆拌嘴，感到好笑卻又笑不出來——安小辛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蹊蹺，大家說她是因為做噩夢夢游，可她又怎麽會在夢中夢見當地特有傳聞呢？
“沈兄在想什麽？”耳邊傳來盧四海的問候聲。
沈飛尋著聲音望去，卻看不見人。
“盧四海？盧四海？”他四處喚道。
此時三人已經走在了荒地中，沈飛因為一直在想事情落後了些，原本盧四海和梅竹都是走在他前面的，可現在面前只有梅竹一人，而且他還走得磕磕絆絆的，仿佛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在阻撓他前進。
“我在這裏呀，沈兄。”盧四海突然出現在沈飛身邊，看著他疑惑問道，“咦？我剛剛也看不見人，沈兄，你剛才去哪兒了？”
沈飛就站在原地，一動也沒動……聽見盧四海這樣說，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，顫巍巍問道：“你剛才在哪兒？”
盧四海向左邊跨了一步，“我剛剛正向回走找你，走著走著，你就不見了。”
待他那步在地上踩實，整個人向左移了一下，沈飛便又見不到他了。沈飛轉過頭去看前方的梅竹，後者正揉著額頭抱怨：“空蕩蕩什麽都沒有的地方，怎麽會平白無故撞頭……真是見了鬼了！”
此時盧四海也已發覺不對勁兒，又撤了回來看沈飛：“沈兄，此地好像真的有鬼。”
沈飛心裏毛毛的，可有感覺這場景似曾相識，就好像他們其實不是在一片荒地，而是在樹林裏一樣，只是樹木都被隱形，然後貼上一層荒地的壁紙……
誒？壁紙？
他好像想明白了什麽，轉回身走到荒地外的官道上，伸出手在空中摸了摸，又蹲下身子在地面荒地與官道的交接處摸索，突然好像摸到了什麽，站起身揮手一掀，整片荒地景象就像畫一樣被他揭開，露出一片樹木稀疏的小樹林。
梅竹剛剛是撞在了一棵小樹幹上，盧四海與他之前所站位置中間隔了一棵稍微粗一點的樹，所以只要有人一動，另一個人的視線被樹幹遮擋，便看不見對方了。
荒地鬧鬼的傳聞也正源於此。
看著面前熟悉的隱匿手法，沈飛自言自語道：“該不會是那個路癡來過這裏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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